张栋可以说是中国缝制皮鞋界,和世界接轨的先行者和领军者,可惜英年早逝。我是在写了James Taylor & Son款式知多少后,通过读者的评论听到他的名字。很可惜,网上关于这位先行者的信息特别少,只有一篇腾讯的James Taylor & Son的广告文提到了他。另外张栋自己的公众号,有一些自己在英国学习和回国发展James Taylor & Son成鞋的信息。我将这些文章整理,发在我的博客上。
关于微信的公众号,我不选择,就因为使用搜索,这些信息是搜不到的,腾讯的封闭平台并没有起到信息自有流通的功能。
文章并非原创,包括文中图片,皆为张栋先生自己文内的,只是我对张栋先生的纪念。
2011年9月,我搭乘国航的国际航班,一口气从北京飞到了伦敦的希斯罗机场,开始了我4年半的英国男鞋之旅。之前我已经从四川大学轻纺与食品学院革制品设计专业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本科毕业证,但是出于对伦敦这个时尚之都的向往,我选择了前往伦敦时装学院的cordwainers 流行鞋履设计专业继续深造学习。
伦敦艺术大学是这个世界上的最优秀的艺术院校之一,由伦敦传媒学院、伦敦时装学院、坎伯韦尔艺术学院、切尔西艺术与设计学院、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和温布尔登艺术学院组成,其中只有伦敦时装学院拥有cordwainers 流行鞋履设计专业。
Cordwainers 是西班牙词汇,据说一百多年前,来自欧洲大陆的鞋匠迁移到英国,聚集在伦敦东部的Hackney 地区,形成了一个教学、制作、销售一体的集散地,慢慢演化成了Cordwainers 学院。21世纪初,它被并为伦敦时装学院的一个下属重要专业。
Cordwainers 流行鞋履专业实力不菲,数十年间为世界时尚界培养了诸多重量级鞋履设计大师,如Jimmy Choo, Emma Hope, Sophia Webster, Nicholas Kirkwood 等等,不胜枚举。
在Cordwainers 专业学习的过程是充满新鲜感和挑战性的,不像国内的应试教育,英国艺术教育不会刻意要求你某一项技能的熟练度,如PS、Coreldraw、手工制作等,在伦艺的逻辑里,如果你能够找到某一项技能更强的人来帮助你,你完全可以这么做,这不是作弊,伦艺更看中一个设计师对时尚和资源的综合把控能力,所以毕业设计时,有条件和资源的同学,完全可以把毕业设计送到意大利最顶级的工厂去“代加工”,做出来的鞋子当然惊艳了所有人。
在伦艺的诸多课程中,我独爱手工制作,每每触摸着欧洲顶级的全粒面牛皮,脚踩着德国著名的PFAFF牌缝纫机,窗外柔和而又灿烂的阳光洒在工作室斑驳的实木地板上,耳边流淌着Music Radio里最新的流行音乐排行榜,我会觉得这就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每天我早早起床,简单吃完早餐后就拎着自己的工具箱来到学校的工作室,我沉迷于一遍遍的打版,一遍遍的下料,把皮料缝合在一起,然后是lasting,Finishing等步骤,看着鞋子越做越漂亮,我乐此不疲。
负责看管二楼工作室的Technician是个塞浦路斯老教工,接近60岁的年纪,每天耷拉着老花眼镜,挺着肚子在工作室里转来转去,碰见新入学的新手总是先嘲笑一番,然后再上手去帮一把,无论多难的缝纫环节,在他手里总像变了戏法一样轻松。我喜欢跟在George屁股后面,不仅学到了很多缝纫技巧,也被他这种洒脱的生活态度所打动,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即使做同样的事情也可以很有趣。一来二去,我和George越来越熟悉,每天当他姗姗来到工作室,总是热情的喊着Dong, 下班时也要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George给我提供了很多便捷,位于工作室一隅的材料仓库本是需要授课老师批准才能够进出的,George却总是趁没人注意时,让我进去取一些做鞋的材料。
一天下午,当我专心踩着缝纫机时,George 凑过来说,你知不知道LOBB?我摇了摇头,那时的我刚刚到英国不到一年,仅仅对时尚品牌比较熟悉,George一遍遍跟我解释LOBB是多么多么的了不起,不停地竖着大拇指向我吹嘘,我还是一面茫然,接着George问我愿不愿意去LOBB学习?我没有立即答应,告诉他说我晚上查查资料吧。
经过一晚上的资料查询,我对LOBB的历史和所享有的声誉叹为观止,第二天一早我就毫不犹豫告诉George说,我愿意去LOBB学习。George找了一张卡片,写下他在LOBB工作的朋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我拿着这张卡片就出发了。
LOBB,一位来自英国的顶级鞋设计师,一个堪称手工定制鞋之王的高端品牌,成立于1849年,自1863年被Princeof Wales(威尔士亲王,也就是William的父亲Charles)指定为御用鞋匠以后,就一直为皇家制鞋。
还没进入LOBB位于伦敦圣詹姆斯街的店铺,我已经被这里深厚的制鞋文化和氛围深深折服,首先是店铺门匾上悬挂的皇家御用标志,彰显着尊贵地位;进入店铺后,四周的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手工皮鞋,每一双都美轮美奂,堪称经典;店里的师傅们都统一白色衬衣配黑色领带,胸前穿戴者黑色围裙,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有的俯下身来,仔细端详客户脚型的每一处不同;有的手里拿着锉刀时而修改鞋楦,时而停下来皱起眉头思考;有的则认真在自己工作台上进行下料,打版等工作。店里面十分安静,传统英式的装修风格仿佛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不知道自己是置身于100多年前的英国维多利亚时期还是21世纪的今天。
我按照George给我的卡片上的姓名,找到了他的朋友,这是一位年轻的负责后处理的小伙子,简单寒暄后,小伙子带我穿过楼梯,来到了店铺二层的阁楼里,老板John Jonathan Lobb的办公室就位于这里,不大的空间收拾的整洁通透,窗外就是美丽的圣詹姆斯街。John Jonathan Lobb先生并不知道我的来历,我有些紧张,用不流利的英语慌忙介绍说:“我是George介绍来的,我热爱鞋子,我觉得我自己就是做鞋的天才,George和我都认为我应该到您这里来学习!”John Jonathan Lobb先生是一个典型的外表清瘦的英国绅士,带着一副眼镜,他微微笑了笑,告诉我说会安排这件事情的,让我回去等待消息。
一周后,我收到John Jonathan先生的邮件并如愿以偿来到LOBB学习,这是一个让人一生难忘的经历,总结起来有技艺的进步,经验的积累,更让我对bespoke的文化和哲理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2012年圣诞前夕,我收到John Jonathan Lobb先生的邀请,参加公司的圣诞晚宴,期间我问道LOBB能够百年辉煌,屹立不倒的秘诀是什么呢?John Jonathan Lobb先生微微笑了笑说:“Dong, 坚持一件事情很长时间,你也会成功的”。
位于伦敦圣詹姆斯街 Lobb 总店目前只接受 Bespoke 服务,进入这个号称世界上最漂亮的鞋店,你可以看见墙壁上高高挂起的 John Lobb 油画像,神采奕奕,无时不刻不在端详着这个他一手打造的鞋业王国。
你不会看出 John Lobb 是个瘸子,也不会想到 Lobb 最初在伦敦制鞋业并不受欢迎,接连碰壁,无奈之下 Lobb 选择了去万里之外的澳大利亚寻找机会, 当时的澳大利亚正处于淘金热,Lobb 为那些淘金者手工制作可以在鞋跟藏匿黄金的鞋子,顿时大受欢迎。之后 Lobb 返回伦敦,在圣詹姆斯街重新开始他的制鞋生意。一次偶然的机会,Lobb 有幸为当时的威尔士王子制作了一双靴子,并得到了王子的赞许。接下来的故事就顺利多了,Lobb 得到了皇室的认证,从此享誉世界,至今仍是男鞋业的典范。
1901年时,Lobb 的儿子身怀祖传绝艺,来到巴黎开设了另外一家分店。 到了1976年,Hermes 集团将 John Lobb 的巴黎分店纳入旗下。有了Hermes的财力撑腰,John Lobb 这个高端男鞋品牌也迅速在全球范围内开辟市场。然而市场上销售的 John Lobb 鞋子只属于 Ready To Wear 范畴,消费者无须量脚定制,只要按照标准鞋码进行选择即可,这种商业模式可以降低鞋子的制作成本,也可以让更多消费者享受到 Lobb 的产品。这也是世界上大多数奢侈品品牌的发展模式,Dior、Chanel 等品牌均从一间小小的设计师同名定制店开始,对设计和品质的不断追求让他们一步步走向全世界,赢得了世人的尊重。
如今,伦敦所剩的鞋履定制店已经不多了,John Lobb, James Taylor & Son, George Cleverly, Foster & Son 是仅剩的四家,他们组成了伦敦鞋履定制协会(Westend Master Bootmakers Association),也是他们制定了伦敦定制鞋履的价格,工人待遇和维修费用等行业标准,让这个古老而又尊贵的行业能够薪火相传。
Nicholas 是我熟悉的一位朋友,他的父母分别来自希腊和南非,是一个总是留着光头,特别爱笑的中年人。我和 Nicholas 通过 Robert 认识,那时我已经在 James Taylor & Son 工作,而 Nicholas 在 Lobb 工作。听 Robert 说,Nicholas 之前是在 James Taylor & Son 工作的,后来才去的 Lobb。
伦敦的冬季是阴雨缠绵的,黑夜在五六点钟就会到来,街上行人渐少。我和 Robert 通常会在店铺打烊后继续留在 James Taylor & Son 的地下室里继续做鞋,暖暖的灯光、缓缓的音乐和皮革的香气构成了鞋匠最纯真的世界。我们头上就是 Paddington Street, 你会听到行人皮鞋敲打地面的嘀嗒声,掺杂着长柄雨伞摩擦地面的刺啦声。Nicholas 总是在这个时间到访 James Taylor & Son,和我们聊一聊各家定制店的趣闻,也许是他晚上才有时间,所以我称他为夜晚的朋友。我记得 Nicholas 矫正过我的拿刀姿势,他说自己有次在 Lobb 做鞋时,一个不留神把左手狠狠割了一刀,顿时鲜血满地,周围几个伙计赶忙把他送到了医院缝针,身后是一长串的血迹。
偶尔下班的时候,我和 Robert、Nicholas 也会在 Baker Street 街角的Metropolitan 酒馆碰面,Nicholas 会把 Lobb 店里的鞋子交给 Robert 处理,有时是旧鞋更换沿条和大底的工作,Robert 这种做法属于接私活,在伦敦鞋履定制业比较常见,因为伦敦这一行业的薪资待遇并不高,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众多鞋匠前往 Lobb学习的热情。Robert 也曾考虑过把工作更改为 Freelance, 同时制作 Lobb 和 James Taylor & Son 两家的鞋子,后来这个想法不了了之,我想是 James Taylor & Son 更需要Robert 全职应付店里的工作吧。
Nicholas 这张照片并不是我拍摄的,是我回国后在网上无意间浏览到的。熟悉的环境和面孔让我感慨良多,我不知道 Nicholas 最近的状态,身体是否依然健康,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他一定还在做鞋。我认识很多伦敦的鞋匠,几乎没有一个中途转行的。相反,回到国内后,我发现制鞋者转行成了常态。
定制的核心在于鞋楦的制作,如果客户穿上你的鞋子感觉很舒适,他还会再回来的;如果鞋子做的很漂亮,但是客户没有感觉到舒适,只是在重要场合拿出来应付一下,那么你就有可能失去这个客户。Lobb 的老板 John Jonathan Lobb 先生在处理公司的经营事务外,每天会花很多时间在鞋楦制作上。有时一个客户会定制好几双鞋子,比如一双 MONK,一双德比,虽然是同一个客户的鞋子,但是不同款式的鞋子就需要不同的鞋楦。MONK 没有系带式结构,可调节性比德比要差一点,所以鞋楦的脚背高度就会稍微不同。
Lobb 的鞋楦制作也不是从一块木头方块开始的,而是从一个粗糙的鞋楦雏形开始打磨,英语叫做 Rough turned last,这样可以节省很多人力和时间。即使这样,世界上拥有这项技术的师傅也是越来越少了。Lobb 家没有任何现代化机械设备,鞋楦的打磨也全部靠手工完成,所以每双鞋子所投入的时间都是很长的,从开始量脚到最后取鞋,一般需要半年的时间。所有的 Rough turned last 都来自北安普顿的 Spring line 鞋楦厂,这是英国仅存的一家鞋楦厂,成立于1982年。
大多数客户只有机会参观 Lobb 的一层,而隐藏在地下室的鞋楦库和制作环节更会让人惊叹不已,鞋楦库也是我在 Lobb 学习的开始。
在Lobb 学习和工作的经历是愉悦和挑战并存的,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邮箱里也依然保留着我和 John Jonathan Lobb 先生的沟通记录。每年我都会回一次伦敦,和以前的朋友见个面,互相问一下近况。
Lobb 店铺的地板铺着舒适的羊毛碎花地毯,踩着地毯往前走,在门厅的另一端有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口伫立着一个古老的马鞍。也许你会纳闷,为什么一个做鞋的定制店里会出现马鞍呢?马鞍上的一段文字告诉了我们答案:很多年前,有一个西班牙的国王从 Lobb 定制了一副马鞍,但是还未等到马鞍制作结束,这个国王不幸因病逝世了,所以马鞍也一直留在了 Lobb。一个指点江山,气吞万里如虎的君王,未曾惧怕过敌人兵临城下,也未曾担心过国家的命运和前途,却最终败给了时间,临死前也未能穿戴自己定制的马鞍驰骋一次疆场。君王和马鞍,孰重孰轻?意志力是否可以改变一切?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答案。Bespoke 文化是英国近代文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这种敬畏产品,匠心至上的精神是否和18世纪起源于英国的工业革命有着些许关系呢?值得我们思考。
地下室分为两侧,一侧是鞋楦库,一侧是鞋匠们工作的地方。鞋楦库罗列着几十排整齐的木架,拔地而起,足足有三米多高;木架上用木板隔开一个个储藏间,储藏间的大小正好能够塞下一对鞋楦,一寸也不多,一寸也不少。每一个鞋楦上都会有一个编号,是按照顺序摆放的。大木架的一侧也会标明所储存的鞋楦编码分段,比如说 3100-3600,如果你要找编码3250的鞋楦,那么你就去对应的木架就行了。整个鞋楦库储存了接近3万双鞋楦,见证了 Lobb 一百多年的历史,在这里你可以找到英国整个皇室成员和世界各地达官贵人的鞋楦,形容它为资料库,一点都不为过。我在这里就曾遇见过丹尼尔·戴·刘易斯的鞋楦,这是一位出生于英国伦敦的世界著名男演员,毕业于英国老维克戏剧学校,一年后,他凭借电影《林肯》获得第8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成为史上首位三度问鼎奥斯卡影帝的男演员。
然而在数量如此庞大的鞋楦库里工作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即使踩着板凳也够不到木架的顶端,这时你需要梯子的帮助。每天早晨,当我达到 Lobb 后,鞋楦库的另外一个年轻伙计会递给我一张单子,上面有要取出的鞋楦编号和要放回的鞋楦编号,然后我就会扛着梯子在狭小的过道里挪来挪去,木架有三米多高,梯子也有三米多高,你要时刻注意梯子的末梢不要打落鞋楦,架设梯子时也没有人帮助你,需要一个人爬上爬下。
鞋楦库另外一个小伙子每天早上例行处理脱楦的工作,因为 Lobb 的鞋楦全部采用不可折叠的木楦,手工做鞋周期又长,等到鞋子做好时,鞋子已经把鞋楦牢牢裹住了,这时你就需要很大的力气去把鞋楦取出来。工具是一个丁字型的金属支架,末端勾住鞋楦尾部的孔,两脚蹬住丁字支架的两端,双手十字交叉罩在鞋子的尾部,然后双手和双脚一起用力,靠手掌和鞋子尾部的摩擦力迫使鞋子和鞋楦分离。脱楦过程中,手指不可以扣住鞋子的沿口,指甲也不能够触碰到鞋子,否则鞋子会有起皱或者被划伤的危险。很多时候鞋子和鞋楦结合的太牢固了,工匠们就会拿锤子在鞋跟橡胶处狠狠敲两下,让鞋子产生松动。如果脱楦过程处理的不恰当,会造成前功尽弃的局面,一双完美的鞋子也有可能在舌口处产生撕裂,所以鞋匠们在做鞋之前,先在鞋楦表面均匀撒上一层爽肤粉,让鞋楦变得更加光滑起来,脱楦时就会省时省力很多。
作为英国乃至整个世界男鞋业金字塔的顶端,Lobb 的鞋匠招收标准是非常高的,首先你要对鞋子充满了热爱,一种真诚的、发自肺腑的热爱,背后充满金钱利益驱动的伪热爱都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然后你需要具备很高的职业素养和扎实的技术功底,Lobb 是没有时间去培养一个初入鞋业的门外汉的,但是如果你很有天赋,你可以在 Lobb 得到更好的提升。一些在 Lobb 工作了很多年的鞋匠离开后,都凭借当初在 Lobb 所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取得了新的瞩目成绩,如新一代鞋匠 Nicolas Templeman 就是从老一代 Lobb 的训练体系中出来的。
我很满足自己在 Lobb 的第一份工作,哪怕只是简单的打理鞋楦仓库,但这确是对一个鞋匠最基础的磨砺和考验。手工男鞋制作工艺繁冗,Pattern Cutting、Lasting、缝沿条等环节都需要鞋匠十年以上的经验积累,性格浮躁或缺乏匠心精神的人多半会中途而废。
我在 Lobb 店里也曾遇见过几位年轻的日本人,他们兼职做维修工作,应该只是简单的鞋面维修吧,其实我的鞋面缝纫技术也不错,只是没有机会和他们切磋一下。我鲜有在Lobb 遇见其他来自中国的学徒,虽然中国的设计师和匠人在国外设计界逐渐崭露头角,但是平心而论,我们是否做的足够好呢?
几个月后,我已经能够轻松胜任鞋楦库的工作了,便被安排到了制作岗位当学徒,因此有了更多机会去接触制作环节,其中的一些所见所闻,我会和大家慢慢分享。
今天文章最后推荐的布洛克牛津的楦型就和丹尼尔·戴·刘易斯先生的 Bespoke 款十分相似,楦型根据亚洲的人脚型做了适当调整,穿起来更加舒适。为了完美诠释此款楦型,James Taylor & Son 特意搭配法国最好的 Bespoke 级别酒红色小牛皮,限量制作了这批布洛克牛津,优雅、内敛而不失绅士风范,以怀念我在 Lobb 的这一段学习经历。
后记
就整个文章来说,虽然去碰John Lobb很多,但还是由不少个人的体验。作为国内在John Lobb London工作的先行者,值得尊重。James Taylor & Son希望通过成鞋赚更多的钱,让张栋先生回到中国来生产,也无可厚非。不知道张栋先生走后,这个品牌的后面怎么走。
好文!现在就看Mattina了
Nicolas还在lobb呀
Kirby最近发那个纪录片还有他的专访
他的一些当初的心理的内容还是不错的。